2018年10月13-14日，由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亚学系、北京大学人文学部联合主办的北京大学第二届“文学与图像”学术论坛在外院新楼501会议室成功举办，来自国内多所高校和研究机构的师生参与了论坛活动，近三十位学者或博士研究生在会上发言。
 

会议合影

        10月13日上午9时整，北京大学第二届“文学与图像”学术论坛开幕。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主任王邦维教授、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李淑静书记、南京大学赵宪章教授和上海师范大学杨剑龙教授分别致辞。李淑静书记强调了文学图像研究的重要学术意义，而深化文学与图像的关系研究，为建构文学图像学奠定基础，都是十分必要的。她期待“文学与图像”学术论坛能够越办越好，力争成为北京大学新的学术品牌。

 
李淑静书记致辞

        郑阿财（四川大学教授）做了以《敦煌佛教视野下的僧传文学与图像》为题的大会主旨报告。他指出，僧传文学的传播过程中，体现了敦煌佛教文本和图像分进合流的特点，即写人与叙事并存、文学与图像兼施、多方运用凸显高僧事迹的壁画与文本叙事的互文性。在进行敦煌佛教视野下图像与文本关系的研究时，还需要注意原本作者的倾向，辨析其中图像与文字的主体性。
        本次学术论坛共分为六个专场。第一场的主题为“西亚•文本•图像”，侧重对西亚文学图像的研究。穆宏燕（北京外国语大学亚非学院）的论文为《“蒙古大<列王纪>”：波斯细密画走向成熟之作》，以成书于1329-1330年间的大《列王记》中的精美插图为对象，分析其绘画技法和特点，揭示了波斯细密画在走向大成的时期，吸收了来自西方的拜占庭帝国的绘画手法和来自东方的中国（明朝时期）的工笔画技艺。贾斐（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外语学院）的论文为《内扎米<七美图>的图文关系探究》，主要梳理《七美图》不同插图本中表现同一情节的图像，并将《七美图》与阿米尔•胡斯鲁的《八天堂》的插图本进行比较，解释了相同图像之间的关联及其反向影响的原因。赵晋超（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艺术史与建筑史博士生）的论文题为《波斯细密画叙事研究史的回顾》，梳理了西方学术界对波斯细密画的研究史，并解释了相关研究范式的演变过程。贾妍（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的论文为《英雄之门与帝王之路：<吉尔伽美什史诗>影响亚述王权观念的“文源”及“物证”》，从史实、文学、民俗三个角度对考古发掘出的具象的真实的“门”、当时的人对“门”的认知，以及史诗中的象征的“门”三者的关系进行了探讨，归纳出“历史成为传说，传说成为神话”的特点。
        第二场主题为“空间•语图•理论”，偏重中国学界对图文关系研究的理论探讨。赵宪章教授做了题为《文学图像论之中国问题》的发言。他强调中国学者在进行文学与图像关系的时候，一定要有“中国意识”，要注重中国与西方在图文关系理论上的差异（即“诗画同源”与“诗画有别”）。王韶华（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的论文为《古代山水的观看方式与题画诗图文关系的演变》，介绍了中国传统的绘画视角相关理论，论证了自唐宋至明清的中国山水观看方式、山水画创作范式的变化与题画诗图文关系演变的相关性。李彦锋（西南大学美术学院）在论文《论“文—图”转换中的想象空间》中，主要反驳了“由文字转换为图像时必然压缩、损伤想象空间”的观点，认为图像是集多种可能性于一身的表现形式。段德宁（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的发言题目为《空间、视点、赏读：<唐诗画谱>的语图关系新探》。他以明人作品《唐诗画谱》为例，展现了中国古代由诗文转换为图画的实例，并分析了其中的插图与前人作品之间的关系。张红扬（北京大学图书馆）以《燕京岁时记》卜德英译本Annual Customs and Festivals in Peking为例，介绍和分析了外译汉籍中的图文关系。
        第三场的主题为“中西•经典•图像”，主要侧重古代中国和西天（印度）的文学经典的图像分析。赵敬鹏（江苏第二师范学院人文学院）的发言题目为《潘金莲的肖像与面具——<水浒传>文学与图像关系新论》，主要分析《水浒传》中对潘金莲形象的文字描述与明清时期插图版《水浒传》中对潘金莲形象描绘之间的差异，并分析造成差异的原因，揭示不同插图版本之间的图像表现力的不同。沈其旺（浙江丽水学院）的论文为《崇祯本<金瓶梅>插图叙事探微》，主要分析了崇祯本《金瓶梅》所采取的渐层式图像叙事方法，表现出戏剧性、冲突性、精妙性。在《作为“西厢”故事图像母题的<莺莺传>视觉密码解析》的发言中，郭伟（河南大学文学院）结合不同插图本中插图的空间叙事、人物关系等，对《莺莺传》中的图像进行了解读。陈明（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的发言题目为《“二鼠侵藤”故事的图像在古代欧亚的流变》，梳理了发端于印度的“二鼠侵藤”的故事在古代欧亚大陆不同地区的流变过程，从文本和图像两方面入手，展示了跨地域、跨文化、跨语言的文学故事及其图像的嬗变样态。
        第四场的主题为“现代•文学•插图”，重点探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及其插图的关系与表现方式。杨剑龙的报告题目为《论刘建庵的木刻连环画<阿Q的造像>》，探讨了刘建庵的 版画与鲁迅小说文字的对应关系，重点分析其人物刻画、环境描绘和明暗对比。李洪华（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以鲁迅小说《祝福》的连环画改编为例，选取了三组不同的《祝福》连环画进行对比，探究连环画改编中的语图转换与图文共生问题。郝瑞娟（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以一组改编自老舍小说《月牙儿》的近代彩色连环画为对象，分析了这组连环画的情节筛选、意象选取、表现手法、艺术风格等，并由此反映连环画对小说内容恰到好处的反映和诠释。蔡枫（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的发言题目为《胜天所著<牧童歌>的插图本初探》，分析了文字版本和译本众多、插画绘画流派繁多并具地区分布特色的《牧童歌》，归纳插图中的“以画释诗”、“以诗注画”、“以画‘注’诗”等多种形式的诗画关系，以及《牧童歌》插图本中的时空关系和画面叙事逻辑。
        第五场的主题为“戏舞•图像•性别”，主要讨论非纸质媒介中反映的文学图像内容。龙迪勇（东南大学艺术学院）在发言中并未局限于论文（《从戏剧表演到图像再现——试论汉画像的跨媒介叙事》）内容，更多地论述了他所进行的跨媒介视角的研究，试图建构概念、提出图文叙事的解释模式，以及将理论还原至历史场景中进行检验的尝试。邓菲（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的论文为《丧葬艺术中的性别元素：从宋墓中的剪刀、熨斗砖雕到“捣练图”》，以文献和出土实物为基础，结合诗文内容，展现墓葬器物所反映出的丧葬艺术中的女性性别元素，并简要论述了墓葬中特定符号的建构和消解过程。倪爱珍的发言题目为《陶瓷上“被看”的性别风景》，从陶瓷上的人物绘画来讨论相关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并希望通过陶瓷上的图案探究文学文本在民间如何接受、理解和传播的过程。
        第六场的主题为“东方•宗教•文图”，关注东方宗教活动中的图文关系。廖旸（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的论文题目为《开函谈孔雀——明清时期孔雀明王信仰的新形式与新功能》，其内容十分丰富，介绍了大孔雀明王经在明清时期在民间广为流传的状况，并从其在文字和图像中表现出的传播形式出发，探讨其讲唱的传播方式。祁姿妤（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的论文为《佛足迹图像与文本的形成过程》。在她看来，佛足迹图像在传播过程中经历了复制、误读、增添吉祥内容的过程，而描述佛足迹的文本的传播虽然最终呈现为不同的样貌，但大致拥有相同的叙述内容和叙事逻辑。金勇（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做了题为《泰国帕玛莱故事抄本的社会文化意义》的报告，介绍了泰国帕玛莱故事的源流、传播与相关民俗活动的关系，强调了故事文本与图像奇特的“疏离性”，分析图像中反映的泰国社会的价值取向和社会文化意义。周佳（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亚学系博士生）的论文为《“糜里羔”形象考——图像中的蓝牛羚》，从明代下西洋相关文献出发，结合同时期插画内容，确定了《异域图志》中提到的“米里高”就是蓝牛羚，并分别从印度本土早期石雕造像、莫卧儿时期文学作品和绘画作品及西方人进入次大陆后的绘画中搜索例证，探究蓝牛羚的形象在不同时空的演变，以此引发关于图像生成、流传、解读及其反映出的社会生活习惯等内容。陈岗龙（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的发言题目为《蒙古人牵虎图的研究》，通过对比研究蒙藏两地广泛存在的“蒙古人伏虎图”和“蒙古人牵虎图”，以及图像所反映或对应的民间文学文本和史诗内容，探讨了“蒙古人牵虎图”的象征意义及其在民间的民俗学意义。

会议场景

        王邦维教授主持了简短的论坛闭幕式。大家认为这次论坛体现了中国古代文学、近现代文学和东方文学研究者在文学图像研究方面的合作与交流；论坛中注重文学文本与图像的跨时空、跨文明互动与本地化、跨媒介叙事等方面的讨论，体现了文学图像研究的不断进步，也说明文学图像学这一新的学科交叉研究领域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本次论坛是由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古代东方文学插图本史料集成及其研究》课题组具体承办的。为了配合论坛的召开，课题组还特别邀请了来自甘肃甘南州玛曲县的、具有家族传承的藏族唐卡画师加华与儿子曲江扎西，分别做了唐卡绘画技法与唐卡流派艺术赏析的两场讲座，为与会代表带来了丰富的视觉享受。（周佳）